遗在石村的乡愁

2014-04-22 15:15:00    作者:付金莲   来源:大众网东营频道  我要评论

关键词: 遗在石村;乡愁
[提要]每次回寿光老家都会经过奶奶曾经住过的村庄,虽然奶奶已经不在了,但路过的时候依稀还看到奶奶站在村口,挥着手目送我离开村子的景象,奶奶总会在我的身后喊着:“小心走路,别摔着!”小的时候,我总觉得奶奶的嘱咐是多余的,我哪里会摔倒呢?直到长大以后,我才逐渐明白了奶奶的心思和那份发自内心的疼爱,现在就是想让人喊也没人喊了……
     每次回寿光老家都会经过奶奶曾经住过的村庄,虽然奶奶已经不在了,但路过的时候依稀还看到奶奶站在村口,挥着手目送我离开村子的景象,奶奶总会在我的身后喊着:“小心走路,别摔着!”小的时候,我总觉得奶奶的嘱咐是多余的,我哪里会摔倒呢?直到长大以后,我才逐渐明白了奶奶的心思和那份发自内心的疼爱,现在就是想让人喊也没人喊了……
    上个周末,回老家又路过奶奶居住的村庄,终于按捺不住蕴藏已久的思乡之情,把车拐进了岔路,回到奶奶曾住过的地方,寻找奶奶留下的痕迹。村子早已改变了模样,有些老房子还保留着,但已经很少有村民居住了,多数村民都搬迁到新村去住了。老村的房子主要是石头砌的为多。当时村民盖屋子受自己的经济条件所限,只好就地取材。村子背靠大山,石头是最不值钱的,开采也比较容易,所以许多人家都用石条建屋子。记得小的时候常常在奶奶家住,对这些石头屋子很熟悉。村子里的石匠先要到山上把石头开采下来,当时用的都是土办法,开采石头主要靠人工。用很粗的钢钎子在大石头上凿出一排排很整齐的石眼,再伸进撬杠起撬,根据要用石材的大小来确定所凿石眼的距离,是一门看上去简单,其实很有技术的一个活儿。
    采下来的石头,不光是砌屋子,还垒猪圈,垒院墙,就连门口通向村里的路也是用石板铺出来的,别有一番情趣。夏天的时候,光脚走在石板路上,脚下是凉凉的,那股透心的清凉从脚下一直凉到心里,感觉特别舒服。现在因为许多村民已经不在这里居住了,早先磨得锃亮的石板路已经蒙上了厚厚的尘土。走在石板路上,不由地又想起小时侯奶奶领着我走在石板路上的情形,银色的月光从夜空里洒下来,照在石板路上,走在上面好像走在凉凉的水里,那种沁人心脾的感觉是坐在空调房间里无论如何也感觉不到的。村口,有小伙伴呼唤我的名字,抬头看看奶奶,她会笑眯眯地说:“去玩吧,记得早点回家!”于是,我撒开双腿向村口飞奔而去。
    村口早已聚集了一群孩子,有的孩子手里拿着煮玉米,有的孩子拿着烧好的鸟蛋,还有的孩子手里拿着青玉米秸杆,汁水很多,有点甜。我和几个孩子什么也没有拿,但一点不用担心,拿东西的孩子会很慷慨地把他们的东西拿出来和大家一起分享。那真是一种毫无私心的童真,纯粹的像一块透明的冰一样。忽然想到现在的孩子们,可能独生子女居多的缘故,自私而又霸道,那种互相帮助、团结忍让的情结也就少了很多。更叫人回想起在奶奶老家的童年日子,逝去的岁月太令人怀念了。这种怀旧不单单是对旧人旧物的怀念,更是对逝去的一种美好的追忆……
    多数时候孩子们玩的是捉迷藏。不管是躲藏的还是抓躲藏的,大家都没有那么认真,藏在小树林里嘻嘻哈哈地笑,不一会儿就被抓住了。很开心地笑,像银铃铛一般。站在石板路上,耳边仿佛还能听到童年时那“咯咯咯”的笑声,那么无拘无束,那么开放自由。现在不要说城市了,就是在乡村,还能听到孩子们这样的笑声吗?看着那些背着沉重的书包匆匆行走在家和学校的路上,或者在各种培训班上一本正经听着老师上课的孩子,心里难免萌生出一种隐隐的痛,回想起在奶奶家度过的童年,才知道那是怎么样的一种幸福啊!
    贪玩的孩子大人不叫自己是不会主动回家的。于是,在村里此起彼伏地响起各种各样的叫声,喊的大多数是孩子的小名“小强回家睡觉啦!”“小香子怎么还不死回家啊!”“三猫你再不回来你爹可要揍你了”……声调尽管不很和谐,却像一首变了调的乡间小夜曲听上去也蛮有意思的。如今这样的喊声肯定听不到了,那些童年的情趣也跟着烟消云散了。时代在进步,可是,伴随着这种进步人们付出的代价也是不小的。物质的富足有时真的不能掩饰精神的贫乏。      
    就这样,一个人走在石村的村路上,自己听着自己的脚步声,村路的两旁是已经人去屋空的老石屋。它们静静地守侯着,是等待主人的归来,还是和我一样在怀念逝去的美好岁月。除掉旧物很容易,但发扬优秀传统却很难。很多时候,我们在破掉旧物、旧的习俗时候,忘却了怎么样把它们合理的部分、应该发扬光大的部分好好继承下来。这个到处是石屋的村庄,一定有它的历史发展轨迹,这种轨迹一旦消失了,就再难复原了。连同关于它的记忆,消失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。附载在这个石村的美好记忆,其实也是我们的一笔精神财富。
    离开石村,心中恋恋不舍。在各地轰轰烈烈开展城镇化建设,大张旗鼓搞“并村”集约化使用土地的时候,我以后还会看到石村的这些老房子吗?当它们彻底消失的时候,我的童年记忆又到哪里去寻找安放的地方呢?
    回过头的时候,两行热泪流涌出眼眶……
 

初审编辑:苏旬
责任编辑:玉青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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